一天世界千年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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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Day》邵钧合成影像

“第五轮水逆:年4月10日~年5月4日水星由金牛座逆行至白羊座”

外景敦煌三危山——正午

《追日前》万里雪摄影

一个陌生的的身影从远方走来。

他剃了个光头,标准的艺术家造型,穿了件几百年没洗过的百衲衣。当走近三危山时,突然被沙漠里升起的绚烂景象所震撼。那些经由数码技术填充过的分形图像仿佛从天而降的结界,将他的身体牢牢封印在了沙漠里。(切换,准备进入水逆回忆杀——)

外景上海外滩——夜晚

他回到了上海,这个他准备西行的第一站。失意的灵魂正在城市里游荡,因为看到了威斯汀大酒店熠熠闪光的楼顶宛如莲花宝座,他考虑是不是可以就地做个艺术作品。“比如,用镭射灯往上面打一个巨大无比的观音造型,然后引发路人的集体跪拜,然后我就可以一夜成名了?”他一边傻笑,一边觉得自己距离真的精神病患者已经不太遥远了,直到眼前真的出现了幻像。(切换)

《魁杓》童言明普通灯具

外景敦煌三危山——正午

当千佛再次化现于他的眼前时,依靠着水逆能量,他终于挣脱了数码科技布下的结界。他决定探究下这里的幻像是怎么产生的,于是爬上三危山的山巅,当看到千佛背后正发生的一切时,不禁莞尔一笑:“还以为自己的本事有多大呢,瞧瞧这活,呵,原来人家早在一千多年前就已经给做了!”

“大都市里的我孤身一人,就像被随手扔弃的易拉罐,直到我们互相了解了彼此的全部,如果还有爱,那就永远这般沉睡下去吧……”。群里面旋即响起了“灌篮高手”的主题曲“直到世界的尽头”。

赤日炎炎,火云如烧,跪在沙漠里的他不断抽泣。(水逆回忆杀正式开启——)

内景杭州西湖——白天晚上

自从九品中正制度施行以来,他一度认为只要把郡里分配的任务完成好,把课上好,把学生带好,同时还能出点像样的作品,那么即使自己不会像当年的邓艾一样被司马懿一眼瞧上,进入九品中正的举荐范围也应是早晚的事(镜头跟踪拍摄他每日忙碌的身影)。所以一早他就叫他老婆别做事了,就帮他打下手,说“我养你”(弹幕“此话有毒”)。所以他坚持不考博,觉得那不过是些虚幻的上位路子,而非儒家入仕的正道。可叹这世道变得太快,务实和虚幻,有时候只是一秒钟的屏幕转换。转眼间,寒门士族靠着基层工作经验和实际作品质量就可以出头的曹魏时代,就切换成了一片“清谈”、“玄学”之风的东晋,而是否背靠知名博导、乃至博后导师,在他们的帮助下发过多少篇CSSCI类核心期刊,已成为此时寒门士族上位的关键之所在。(脑补各种“围城”场景)

千年后的朋友在群里向他喊话:“你不是号称自己儒家么,儒家不是都挺实用的么,快考博啊!”

他还是一脸的不屑:“既然十年前没考为什么现在要考?为什么要向自己看不上的人低头学习?而且现在像样点的博导哪个不是道家的路子,道家和儒家,呵呵……再说了,现在读博还有什么用,读出来都几岁了?”

“可是不读博,你怎么评职称、混圈子?没有职称、不混圈子,又怎么知道圈子里的行话,怎么跟圈子里的人清谈?人家又凭什么跟你清谈?不清谈,在你那个世道,又该如何发文章、如何上位呢?”

“我不需要上位,我只要把份内的事做好就可以了!”他撂下一句话,就不再睬群里的朋友了。

但他还是会睬与他同时代的朋友的,谁叫他足够务实。同时代的朋友叫虞谷,他的高中好友,现任扬州律学博士。虞谷的高中成绩非常一般,还留过一级,所以只考上了大专,不像他直接一本。但是人家虞谷就是有虚幻精神啊,硬是把硕、博、博后一块给念了,而且早早混进了道家的场子。所以自从进入东晋以来,人家一下子就从差等生摇身一变,成了几届吴郡“德艺双馨”奖的获得者。(获奖画面,镁光灯闪不停)

颇具同理心的虞谷在一次饭局上发现了他心理上的变化,于是建议他要不要跟着他一起去混道家的圈子,所谓的“雅集”。

“兄弟,你不是想笑死掉我吧,‘雅集’?现在有哪个活人是搞‘雅集’的,大家不都在一起‘群聊’么!堂堂一法学博士,不务正业,居然去跟活死人搞什么排排坐游戏……”

“啊呀兄弟啊,我要是有你那点才华,我现在也在西湖边看风景了,你知道的,我脑容量有限,所以还是挤挤活死人墓算啦!”

“你要是再多废话,莫怪我不念旧情!”毕竟一块长大的,他知道好友有的不过是对他的同情,以及多少混有的扬眉吐气的得意劲罢了。但他还是决定放过好友,因为他也想看看在目前的大环境下,自己还有没有一丝的机会。

“就当去慧妍雅集做一次面膜吧!”群里有女生劝慰他道。(切换)

内景兰亭会议室——白天

这场名为“兰亭修禊”的“雅集”是由出身魏晋名门的琅玡王氏、曾获评全国十大法学家殊荣、国家重点学科带头人、同时双肩挑院校法学院院长一职的王羲之组织发起的。

从吴郡的西湖边到会稽郡的山阴城大概需要3天,屏幕移动一下只需要0.3秒。“雅集”设在一个老旧的教学大楼里,窗外正对着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却足以畅叙幽情。(切入)

“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有人不失时机地在群里晒出王羲之“兰亭序”的神龙本高清字帖。

当“乐”字一出现,他就进入到了悲哀模式。因为他看到圆桌讨论会的桌子上分明只放着41块名牌,其中没有他的。

“没事的,你也可以参加讨论的,来的人都可以讨论的。”虞谷宽慰他道。

“好。”他答道,心里已经后悔来这个地方了,“这不是自取其辱么?”

很快“雅集”现场便坐满了人,既有上了名牌的,也有不少慕名而来者。

活动组织者并策展人王羲之首先致开幕词。

“我朝《泰始律》自公元年颁行以来,历时已有85载,关于是否需要修订,世间多有议论,今尚书台希望在下牵头,召集各位法律博士座谈,就是想听听各位同仁们的意见,望大家畅所欲言,不要辜负这兰亭的美妙山水以及我朝长期维持全民小康生活的愿景。”

“今天到底准备干嘛?不是兰亭修禊么,怎么变成法律修订了?”他小声问虞谷。

“看不明白么,以艺术之名谈法律,是如今‘清谈’的流行搞法。”

“那名牌里有这么多的‘之’字,也算是‘清谈’的流行搞法?”他遥指了下圆桌面,举目望去,只见一排羲之、徽之、献之、凝之、玄之、蕰之、丰之、肃之、彬之、涣之、茂之……

“这个‘之’是暗号,表明他们是‘天师道’的成员……”虞谷更加压低了嗓音说,“这里面徽之、献之是王羲之的儿子,其他的表面看来是族人关系,其实都是叩了头、拜了师、入了道的,比如这个丰之是茂之的导师,丰之的导师又是献之,而献之,当然就是他老爸的直接继承人咯……所谓玄之又玄,谓之妙门,兄弟,你今天看到的可都是当今学界的最核心人物哦!”

“哦。”他听着有些恍惚,“那顾恺之呢,他是否也在这里面?”他突然想起历史上有这么号人。

“要发表Keynotes啦。”虞谷顾不得回答他,只提醒他要注意收听学界大佬的讲话。他于是只得再次进入默哀模式,顺便以素描的视角观察了下传说中王逸少的长相。这是一张略带疏离感的脸,冷漠的眼神下似乎藏着一股说不清是傲气还是与死亡和解的能量。

“所谓‘事死如事生,事亡如事存’,把祭祀视作为礼的核心内容的儒家之所以被我朝法学界尤为推崇,是因为它在本质上与法家并无多大区别,但给人以更多的回旋余地。我朝《泰始律》正是在五服制基础上逐渐完善发展起来的一部法典,它的核心内容,众所周知,乃‘准五服以制罪’。现在我们所面临的问题是,根据五服制,九族之内只要有人死,就得穿它一把丧服,只是根据血缘关系的远近,着丧服时间的长短有所不同,衣服的质量也有所区别,所以粗略地估计一个人一辈子起码1/4时间都在穿丧服。穿丧服即意味着我们要不断地哀悼先人,哀悼先人即意味着我们不能发展。朝野上下有声音认为这一点与我朝面临的日益严峻的国际形势不相符合,的确,目前北方的形势不容乐观,苻健已在长安称帝,有人因此上表朝廷认为此时应当变法以图发展,但如果变法,是否与本朝法治的核心思想即‘五服制’的内容有所冲突呢?换句话说,时至今日,‘五服制’是否已面临修订的必要?”

会场开始变的有些喧哗了。“看来今天是要站队了,这可是上位的机会啊!”他听见一旁有人在窃窃私语。

“作为抛砖引玉,我不妨谈下我个人的一些浅见。”王逸少横扫了眼会场,他知道以自己的威望,一旦把话挑明,底下的人就是齐刷刷站队,最多是提供些不一样的说法罢了。但他并不想把自己搞成强势策展人的模样,这样容易落下话柄,他想做的更模糊些,于是继续说道:“《左传》上有记载云‘子墨衰经,梁弘御戎,莱驹为右。’说的是秦国乘晋文公未葬就打过来了,结果大家只好穿着丧服去打仗,感觉完全使不出力气,于是就用墨把本色丧服染成了黑色,然后就发现原来黑色丧服可以打鸡血。可是这样一种非常规的鸡血能量又怎么好跟人家把黑色丧服当常服的秦国相提并论呢,所以只几下,秦国便统一了六国,又因为鸡血打太多,导致二世爆亡。所以后来除了日本忍者以外就没啥人敢穿黑色丧服了,本朝亦是如此,这也是我朝为何会在坚守五服制、坚定实施《泰史律》以外,大力发展书法艺术,而我本人尤为推崇墨分五色的原因之所在。”

听完大将军的阐述,与会代表纷纷点头表示赞许,王羲之的弟子谢安甚至激动地站起身来。由于他穿的是从某个剧组临时借来的古装,站起来时稍微扯了下,不小心当场扯下了一块布。不过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只管表明自己的立场:“右将军所言极是,他这么一说倒提醒我了,《左传》里还记录了两条,一条是‘襄公二十四年’里提到的臧文仲的三不朽,即立德、立功、立言,另一条是‘文公二年’里提到的孔子对三不朽的批判,所谓‘臧文仲,其不仁者三,不知者三:下展禽,废六关,妾织蒲,三不仁也;作虚器,纵逆祀,祀爰居,三不知也。’可知儒家对以发展图不朽也是极为不满和批判的。何况到底什么是不朽?都还没朽就想不朽了?哀悼先人的工作都没做足,难道我们就想着自己被人哀悼了?”

接着是著名玄学家孙绰的发言,显然他也有所准备:“不知各位是否注意到了一点,就是人在大殓时穿的其实是吉服,这点可以获得考古上的证明。也就是说人往往并不死于衰运,衰是衰不死人的,我们的文明何曾因为衰而真正灭亡过?而蛮夷何曾因为发展而活过千年?人是死于大运、死于发展的,只有活人才能穿丧服,穿丧服者活长久,只有不断地哀悼先人,不停地修禊兰亭,才不至于因发展而爆掉。如果说北边喜欢发展,喜欢闹腾,喜欢穿吉服,就让他们去发展,去大吉大利吧!”

“瞧瞧那些没被‘之’字罩着的人有多卖力吧!”虞谷依旧小声对他嘘道,“目测今天的会议综述早就拟好了,就等着大家签名然后上报朝廷了。”

“我不需要签名吧?”

“当然不需要。”说完这话虞谷就感觉自己失言,但为时已晚,只见受到刺激的他当场站了起来,然后旁若无人地对着与会者大声说道——

“如何能够长久地活下去的确是件大事,但若要做活死人,人生又有何意义?何况你不发展他人发展,他人发展你便要挨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乎?”

“是啊!”王羲之轻瞟了他一眼,几乎无视周围人的骚动(都在询问此人是谁),只幽幽地像是对自己说道:“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或取诸怀抱,悟言一室之内,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虽趣舍万殊,静躁不同,当其欣于所遇,暂得于己,快然自足,不知老之将至。及其所之既倦,情随事迁,感慨系之矣。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犹不能不以之兴怀。况修短随化,终期于尽。古人云:‘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

“音声有自然之和,而无系于人情。”一旁便有人引述嵇康的名言表示附和,王逸少觉得此言不差,点头表示赞许,这一点头,又引发新一轮的集体附和。

“快,快说——‘圣人忘情,最下不及于情,然则情之所钟,正在我辈’。”虞谷拉住他的衣袖,教他赶紧说一句正确的机锋。

但他又怎么可能睬这种话呢,只见他又往前挪了两步,依旧不依不饶地说:“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这下子虞谷几乎只能用恳求的语气哀求他道:“厚德载物、厚德载物啊!”

“每览昔人兴感之由,若合一契,未尝不临文嗟悼,不能喻之于怀。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虽世殊事异,所以兴怀,其致一也。后之览者,亦将有感于我今日所述。”王羲之继续生发他绝对风相星座的内心感叹。

“你怎么就能断定今日站在你面前的我就不是后之来者?”此言既出,一片哗然。好友知道,到了这个地步,再怎么努力,他与“天师道”这个圈子也注定是无缘了。王逸少也不想再搭理他些什么,但问题是谁都接不上这个神经病说出的话来。

就在大家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之际,一位和尚突然站了起来。这里居然还有位和尚!只见他若无其事地走上前,向王羲之作了作揖,又回过身来向他点了点头,面对诸位与会学者,含笑说道:“在右将军眼里,这里已是千年之后,而在贫道眼里,千年也不过是场幻戏罢了。”

王羲之赶忙站起身来,向和尚回作了揖,几乎所有与会代表都向这位和尚表达了亲切的问候和诚挚的敬意,除了他以外。他搞不清楚,这些人既已表明了自己道家的立场,又怎么会对佛家表示尊重,何况这个叫慧远的和尚也是没有名牌的,而自己的意思与他的又有多少根本上的区别?

“别多想了,慧远法师是从西边来的,在域外禅修过,当然是受到礼遇的。”虞谷劝抚他道。

“西边来的?呵呵,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吗?”

“正是。”(切换)

外景敦煌三危山——正午

来到敦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知为什么,他不想再往西边走了。他想就这样跪在沙子里杀时间吧,直杀到天荒地老。突然感觉书包里有手机震动,只好暂时停止回忆杀,翻书包、找手机。当他掏出手机时,人已坐在了沙子上,只移动了两下屏幕,便发现好几条未读信息。其中有一篇推送文章的标题引起了他的注意——“敦煌镇墓文的功用及价值”(切入)

“墓葬出土的文字资料也表明,从公元三世纪初到五世纪初的敦煌本地居民以汉人为主,其宗教信仰则明显是道教而非佛教。墓葬题记反映了当地人对死者的恐惧和他们想利用道教仪式分隔生人与死人的愿望……”

他呆住了!

原本以为越接近西域,西学的影响就越大,没想到等快走到西域了,才发现原来人家只爱东方主义!

他突然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甚至有些得意。他这辈子无非就是想做一个与众不同的人,所以在一片“清谈”声中他守持着儒家的务实,又因为务实无效,他才变成了和尚。他当然有想过真到了西域他该怎么办,他一样的没有背景、没有靠山,难道佛教系统里就没有所谓的等级制度么,佛教系统里就不需要找个楼梯往上爬么?话说那个一层层往上堆砌的建筑物到底是谁发明的,究竟是东方学的西方还是西方学的东方?

但是敦煌,只有敦煌不一样!

他在沙漠里狂奔起来,丢弃了除手机以外的所有随身携带物,包括电脑、充电器、电动牙刷、自动剃须刀、迷你咖啡机等,像个原始人一样,载歌载舞地来到了月牙泉边。月牙泉早已被太阳照瞎了泉眼,但他并不在意这种只比手机黑屏大一点的黑——“了解本兔历史的人是知道的,每当本兔决定发飙的时候,博士学位是不重要的,文章发表不发表是无所谓的,一无所有我照样很开心,因为人生的目的变得直接和唯一,那就是——代表月亮消灭你!”在朋友圈发完这段话后,他把手机随手一扔,一个猛子便往泉眼的深处狠狠地扎去。(全黑~渐显)

内景西湖边——夜晚

“既然人家不求发展,那想发展的我为什么还要跟这些人混呢?他们自认为自己很玄,其实就是想把我们这些人的上升空间关闭掉,还冒充什么儒家,儒家不求发展,那独尊儒术的武帝又作何解释?历史上的慧远已经出现了,可历史上的顾恺之还没有,如果我可以将儒释道融汇一通自成一局,难道历史就不会选择我成为顾恺之?当然前提是我得先去西域混个博士学位回来!”烛光下,他对着他老婆信誓旦旦地说道。

他老婆只回了他一句话:“孩子四岁,你看着办!”

(镜头与他并行,跟踪拍摄)不过十来天的功夫,他便作别了妻女,告别了双亲,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吴郡。他希望家里人能理解他的志向和他的无奈。他当然是冷酷的,为了自己那么点可怜巴巴的自尊心,为了还能够获得那么点树功扬名的机会,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将爱情亲情统统放下。只是在临走前,面对着那片生他养他的湖水,他轻轻地许下一个诺言:“我会回来的,我会带着荣耀回来的!”(切换)

内景敦煌莫高窟——白天晚上

经过将近一年的努力,公元年,他终于在三危山对面的石壁上开凿出了一个小小的石窟。夕阳下,面对着自己微不足道的成就,他吟诵起了“繁华三千,转瞬即逝”的佛家经文。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这里,砌不成压迫人的高楼,所有的高楼都是海市蜃楼,这里,无数的和尚熙来攘往,但能留下的最终都改信了道教。只有在这里,我才可以宣布自己已离开了东方,只有在这里,我才可以通过络绎不绝的旅人连接起梦想中的西方,只有在这里,我才可能成为我自己。天啊!我终于有幸体会到司马相如所描绘的‘超无友而独存’了——一种孤独的旁若无人的永生!”

然而面对茫茫的沙海,他有时也不确定自己的努力是否会化为徒劳,或者,他一切的努力就是为了徒劳?他只知道自己要成为顾恺之,所以根据顾恺之留下的草图,他开始在石窟墙壁上不分昼夜地描绘壁画。(镜头从洞窟外深入洞窟内)他描绘了一幅又一幅,当感到困倦时,他会顺势平躺在地上。他逐渐把注意力从石窟四周的墙壁转移到了石窟的顶部。(镜头随着他的眼光向上转移)

他考虑再三,决定在顶上描绘一朵莲花,就是西湖边经常盛开的那种八瓣莲。他特地在莲的周围添加了许多代表旋转的线条,仿若朱雀第一宿井宿的能量运作。他觉得这样做,便可以将自己的思念通过水的不断搅动传递给远方,传递给那片生他养他、有他家人等待的湖水边。

藻井下,他诚心诵读经文。每当他意念集中时,画有莲花的藻井图便会发生变化,一张接着一张,被人投放到群里。随着八瓣莲一朵朵地在群里打开,敦煌洞窟的数量也在急剧增多。突然,一张画有三连兔的藻井图出现了!

《玲琅》蒋昀格线水晶球

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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